超级宇宙无敌

【泽乾】幸好(中)

*ABO向 皇家骨科 OOC严重

*古代ABO设定不懂可以看看我转载的前前篇文章

 

范闲:我应该在车底。

 

这种情况怎么破?

李承泽看着李承乾睁着眼睛眨巴眨巴一脸迷茫地注视着自己,而自己此刻正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姿势和他几乎鼻尖碰着鼻尖,嘴角还不怀好意的带了些弧度,怎么看都像是要图谋不轨。

 

快!快让我随便想出一个破理由!李承泽硬着头皮垂下眼眸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刚一移动腰环反而被李承乾拽住,使劲一拉差点直接压到他身上。

 

“李承乾你可看清我是谁!”

李承泽嘴上说着,可李承乾的手软塌塌地搭在自己胸膛上,像是小猫抓一下一下轻轻的挠自己,微痒又轻飘飘的感觉麻木了他的神经。他也就没采取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倒是想看看自己这个“敏感柔弱”的弟弟要整什么幺蛾子。

 

“二哥~”

谁知李承乾还撒娇往他身上贴,直接掀开他的外衫在衣服里四处摸索,脑袋还在他胸口处拱来拱去。纵使李承泽对他这不寻常的反应心中再有所防备,但到底是个有正常需求的乾离,耐不住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点火挑逗,低头咬住了李承乾微张的唇瓣狠狠的吮吸了一口,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发出撩人的哼唧声,也不顾之前两人什么约法三章兄弟礼数,翻身就要把李承乾压到身下。

谁知这个时候李承乾突然把手从他小衣处抽了出来,一撩被子又钻了进去。

 

“欲擒故纵,从谁那学的,没有用的。”

李承泽骑在李承乾身上把被子从他手里拽出来,刚要俯下身子去亲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推开直接摔到了地上。他本就没有防备,太子的床又高,他捂着尾巴骨嘶嘶抽凉气,刚刚上来的欲望也消失地一干二净。

不对,好像也不是因为摔得。他现在头脑又恢复了清醒,才发现空气中原来浓郁逼人的味道隐隐散去,几乎都闻不见了,他抬头看见李承乾坐在床边狡黠地眯着眼抿着嘴像是在憋笑,哪还有刚才进来那副柔柔弱弱让人怜惜的样子。不对,他摸摸衣服内兜,自己放在里面的隐息丹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多谢二哥了,现在感觉好多了。”

每一次独自熬过发情期对李承乾来说都是死里逃生般痛苦的过程,范闲说是自己平常贴符太久产生耐药性,还把自己所有抑制丹都收了起来,只让自己闻所谓催眠安神的香炉。尽管他现在已经吃了药,但额头背上还在不停地冒虚汗,腿脚软得像一滩水,嗓音也沙哑了许多。可看李承泽犯次傻摔个大屁股墩实在是太难得了,即使实在难受也得忍着先嘲笑完他再说。

 

“太子殿下真是……真是机灵的很啊……”李承泽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咬牙切齿地拿起旁边的茶杯给自己倒了碗好茶,一口气闷了下去才勉强抑制住自己把眼前人揍一顿的愤怒,“也难为你这么难受还想着怎么耍我。不知道多少人被太子殿下用这么绝妙的一招骗了。”

“你不看看门外的禁军,除了范闲谁都不让进来……哎你怎么来了?是忘了咱俩当时怎么约定的?”李承乾找了好些个靠枕往身后垫,终于有个舒服的姿势和角度便于他带着一脸的正直和批判审问别有用心李承泽。

 

“还不是你那个门徒郭宝坤,我去醉仙居被他看见了……”

“我在东宫这么难受你竟然还去醉仙居!”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质问我!那我能告诉他真相吗,就胡揪了一个出来说是给你买吃的,然后被李弘成一路快马加鞭直接绑到这来的。”

“哦……是这样……

“你不信?我真给你买了糕点!就在桌上我给你拿几个?放心吃,没毒!”

 

李承泽一说出这句话就后悔莫及。李承乾一下子就冷了脸,低垂了脑袋耷拉着眼皮,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他知道李承乾因为小时候给自己吃毒糕点的事情一直有个心结,以前两人相斗自己时不时就提一下刺激刺激他,好让他时刻想着是欠自己的。可两个人假成亲的时候就约定好为了更好的维护着契约婚姻的表面假象,以往的事情一概不咎了,现在自己这么一说,估计心里又难受了。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二哥早就不因为那事生你气了。”对方是到底个潮期情绪不稳定的坤洚,李承泽软下嗓子好声好气地哄着他,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看他低着头不接,叹了口气爬上床把人往怀里揽了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不是,这杯子你刚才用过了……”

“给你水就不错了快拿着不然我撒手了!”

 

太子殿下微微皱眉把茶杯接了过去,本想问李承泽“你刚刚用哪边喝的”,被对方藏刀的微笑吓得赶紧低头放在嘴边喝了几大口。

 

“上次二哥在梅执理那搅我的局,明明范闲就是凶手!”

“怎么突然提这事?是我错了。”

“二哥还影射我私养了剑客,我还被父皇禁足东宫三日!”

“那不还因为你非说是谢必安杀的,我是指使者?”

“哎呦好难受……胸口好闷头有点晕……”

“……我的错。”

“在祈年殿你还要和我赌命呢!”

“那不是说着玩的谁知道你……我的错我的错。”

 

李承泽被李承乾带着委屈的水汪汪大眼一瞪就没了脾气,赶忙移开视线,心里不断劝自己:算了吧,今天是他的特殊日子就让他一回,反正今天已经出过洋相了。平日里他也说不过自己,到时候再加倍奉还。等等……李承乾又往自己怀里缩了缩,真把自己当成抱枕了?算了,还是不让他还了,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今天二哥脾气好好还听话!李承乾继续数落他的不是,反正是他要翻旧账的,自己不过是满足他心愿罢了,越讲越觉得好玩,以前那些气得自己一晚上睡不着觉的阴谋诡计现在反倒像笑话一样轻松有趣了。

 

“所以总结来说,还是你做的错事多!”

“是……太子殿下莫不是要惩罚臣?”

 

李承泽侧头看他,李承乾靠在他怀里微仰着头,早就舒舒服服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他嘴角屡次翘起微微地震动着,丝毫没发觉李承泽的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早把他圈在了自己的领域。

 

“惩罚……对,你说的对。二哥难得主动承认次错误,我可得好好想想……”

“臣建议如果协议已经打破,不如就破到底,臣现在倒是有个好主……”

 

“李承泽就是靠不住这人都不知道……啊你在干什么!!!”

范闲推开卧房的门就看见这样的画面:被潮期折磨痛苦到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被衣衫不整的二皇子整个抱在怀里,两个人之间的间距还在不断缩短,那方向……不会是藏了什么匕首行刺杀之事?

 

“我靠李承泽你这个禽兽!竟然乘太子殿下之危对他下狠手?你这样我怎么和你爹解释?快放开他!啧啧啧没想到没想到啊……”

“范闲?你回来了!”

 

范闲正在低首摇头来表示自己对李承泽行为的不齿和鄙夷,看李承泽无动于衷,甚至还用责怪的眼神瞧着自己,刚要冲上前把太子从虎口中拖出,突然听见李承乾嘶哑却带些欢愉的声音,惊得向后一退身子一歪东西掉了一地。莫非是我进错屋了?抬头,窝在李承泽怀里的人冲自己点了点头,那长相那身段,不是李承乾还能是谁?

 

“不是……二位是突然疯了吗?还是……就是缺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啊?”

范闲结结巴巴地拾起掉在地上的草药,刚要往药炉里放,觉得事情还是不对劲。

 

“太子殿下怎么……二殿下给的隐息丹?”

“不是他给的,是我凭借我的智慧得来的。”

“哦,是被他给骗了。”

 

范闲点好药炉,把依在李承泽身上的太子拉回坐正,边给他把脉边听他讲述今天李承泽为什么失了智竟会中自己最提防的人的计。他还头一回看太子这么高兴,尽管还摆着个架子,控制自己的语气尽量不生波澜,但除了左手乖乖被范闲压着,右手时不时这比划那比划,恨不得再给范闲从头到尾演一遍。李承泽也不扫他的兴致,就在一旁走来走去,听从太子“你去你摔倒位置那站一站”“你把糕点给他看一看”这种幼稚的调遣。

 

“呦,这么一说,二殿下不仅是中计了,中的还是美人计!没想到啊,这么老套的一招都能骗过你?要不是我回来及时你还陷在里面呢。”

范闲这话一出,两个人也反应过来刚刚好像确实有些太过于亲密了。他们擅长在父皇面前演戏,在百官面前演戏,在百姓面前演戏。以前希望他俩兄弟反目,他们便在各处对对方冷眼相向,明争暗斗;现在又希望他们情投意合,他们就在见面时给对方一个深情的拥抱,一个迫切的深吻。演了这么多年,他们好像都一直没有问过自己的内心,对对方真实的感情究竟是什么?自己又到底想从这段关系里得到什么?

 

“哎呀,开个玩笑,生理反应在所难免,说不定太子殿下这么勾引勾引我……”本来看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有些尴尬,范闲赶忙又想了个理由打圆场,可还没说完就被二皇子一个刀眼吓得打直了舌头。

 

“行,这里有范闲看着我就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李承泽还是没忍住,上前摸了摸李承乾的脑袋,轻声轻语贴在他耳边和他说了声“晚安”,看他低着头,脸又染上了些许红晕,高高兴兴无视掉范闲那一脸的吃惊和嫌弃背起手快步走出了东宫。

 

“谢必安我发现你还是挺有用的,有时候给我找到些意外之财。”

“你是脑袋让范闲踢了吗?”

 

“太子殿下,晚膳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快饿死了,先吃个糕点行么?”

“吃什么吃你中午吃了那么多你都长胖了!糕点拿给我谁都不许吃!”

 

从那次相处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改变了许多。如果从前是狗粮恨不得扒开你的嘴往里塞的那种热烈刺激,现在却更像是一种细水长流般慢慢喝下柠檬汁最后酸到骨子里的舒畅。坊间传闻,有次太子和二殿下赴宴,二殿下随口说了句西岭有个地方的葡萄特别好吃,没过几天就有人拉着一车叶子还没摘的同类新鲜葡萄登门拜访,还说太子在院子里打了个棚子,准备开春就把从果民那儿求的葡萄种种上;而二殿下更为浪漫,去养兔人家挨个走访,最后挑了只雪白的兔子当作礼物送个太子,来象征太子在自己心中洁白无瑕的形象,一根杂毛一点瑕疵也挑不出来。一时间坊间乾离吃葡萄坤洚养兔子成为模范家庭的标配。

即使是知道真相的人也觉得事情走向发生了改变,谢必安好几次被迫清空一条小巷的小商小贩,好让主子“恰巧”碰见来体察民情的太子好坐在一起品茶小憩,范闲和两位兄弟吃饭的时候也被迫听他们打情骂俏,而且最近每次都是二殿下认错。怎么可能呢,自己都能想出应答回怼的金句,嘴上抹了鹤顶红的李承泽又怎么会放弃这种绝佳的反击机会?他本想抬头去用眼神质疑对方,嚯,一抬头就是李氏夫夫两个人都笑弯了眼睛,李承乾还要抬手去摸摸李承泽的头,嘴里软乎乎地喊着“二哥乖哦”,而李承泽也作势要去打他的手背,在他那极为明显且速度缓慢的“偷袭”下李承乾顺利逃脱,冲着他咯咯咯地笑了几下,被他站起身狠狠捏了脸一下。

 

然而还是有问题的。李承泽发现,李承乾越来越逃避和自己实打实的亲密。牵个手拥个抱还勉强可以,一到亲吻就找各种理由搪塞拖延。以前可不是这样,庆帝一个眼神,或者众人都带着些许期待看向两人,他俩是二话不说抱在一起就能根据场景气氛来一个恰到其分情绪饱满的吻。而现在,太子总在接收信号后突然往嘴里夹一筷子菜,或者拽过身边侍卫问这问那,总之就是不理睬李承泽给他的提醒。

 

“太后都看咱俩好几次了。”李承泽又偏过头和李承乾耳语,要不是他手还揽着李承乾的腰,他估计李承乾都快挪出座区了。他悄悄用了些劲,嘴唇贴上李承乾的耳垂,好烫,“怎么了?我最近惹你了嘛?”

“没……”

“那躲着我干嘛?”

“没躲……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以前你可不这样,不是挺自然的吗?”

“可现在就是……”李承乾往后撤了撤身子好去注视李承泽的眼睛,“就你对我有点……太好了……”

 

李承泽有些无奈地歪着脑袋看他,看他眼里的小心翼翼,看他紧张地咬着下唇,看他还在试图挣开自己的胳膊坐得离自己远点,突然就掐住李承乾的下巴。李承乾一脸的惶恐不安面对着自己,微张着嘴好像要说什么,算了,啰里八嗦的,他的嘴唇又粉又嫩,还不如尝一口。他也这么做了,拉过李承乾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

 

“你不觉得太子殿下最近有点奇怪吗?你看他刚刚就躲着二哥不让他亲自己,他俩闹矛盾了?”婉儿悄悄问范闲道。

“不是,你想想女子什么时候会对男子欲迎还拒?”

“应该是……心里有对方,但还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

“就是对面那种情况,感情升华了。”

尽管婉儿还是不懂为什么本来就挺恩爱的两个人变成这样羞羞涩涩是好事,但看到二哥在桌子下拉住太子的手,太子往回缩了缩又被抓了回来,干脆也翻开手掌回握了回去,她相信以前他们俩坦坦荡荡向大家展示爱意的日子就快要回来了。

 

“这就受不了了?放心,以后二哥会对你更好的。”

李承泽的声音很小,也不去看李承乾,但他知道他听到了,两只手握得更紧,把彼此的心跳也融合在了一起。

 

其实范闲也以为下次李承乾潮期自己就不用再照顾他了,可他没承想自己愿望又一次落空了,而且噩耗来临的时间也比之前早了好些。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跑进东宫的。李承乾因为长期依靠抑制剂没有和乾离结合,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原先一年两次潮期还好,现在又突然在增加了一次,估计是身体状况又变化了许多。撞开东宫大门,他一眼就看到在地上窝成一团的太子和试图把他扶到椅子上却被三番五次踢开的宫大人。

 

“是我。我来帮你了。”

李承乾费了半天力气才微微把头抬起来,眯着眼辨认了半天,才像是放下心来,卸了力气昏倒在地上。

 

在范闲给李承乾治疗的过程中听宫典讲了李承乾是在街上走的时候突然有的潮期,幸亏他带着卫队路过那条巷子,才在太子神志清醒,还能控制自己信引的情况下把他带回了东宫,没有酿成大祸。可至于为什么太子在街上,怎么会突然潮期混乱他也不清楚。

范闲一直守到太阳快下山了,李承泽才终于堪堪睁开双眼,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他接过范闲给他递的茶,也不喝,就那么盯着杯子看。

 

“你不能再这样了,必须找一个乾离和你标记了,你这样一年变成三次,变成四次,光靠我给你吃药熏香是绝对熬不过去的。你前段时间不是和二殿下……”

“范闲,今天是李承泽叫我出去的。”

 

今早就有护卫前来通报,说是二殿下约自己中午在王府一聚。这还是第一次李承泽正儿八经约自己,又是在家中,他作为一个成熟的坤洚,自然而然觉得应该会发生些什么,一大早就开始沐浴更衣,束发戴冠,穿着整齐站在宫门口三个时辰,就是怕衣服平添了褶皱扫人兴志。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些,应门小童说二殿下还在屋里歇息。请人做客还这般倦怠,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前去把这太阳晒屁股的懒鬼好一顿嘲笑,可以开门却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一地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李承泽躺在床的外侧,只穿了最里面的小衣,而内侧躺着个女子。他虽距离远,但也能看见那女子是上身赤裸着,紧紧地挨着李承泽的胳膊,好一副春宵苦短的眷恋模样。他感觉头一阵眩晕,没站稳一下子摔到茶桌上,把椅子撞倒了好几个。这么大的声响吵醒了躺在床上的男女,李承泽先是看见了他,一脸的惊愕,但随即又冲他笑了起来,想下床去扶他。

“别过来!”他冲他大吼,或许是太用劲,眼泪一下子挤了出来。李承泽显然被他吓了一跳,动作一顿,看见了地上散落的衣物,微微皱起了眉头,而此刻那个女人却又从背后抱住了他,娇媚着喊着“别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夺门而出,最后只听见李承泽对着那女人愤怒的斥责和高喊自己的名字。他出府门没跑几步就感觉全身发热,烧得眼睛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之后就碰见了宫典,把他带了回来。他还特意回头看过,李承泽也许有什么苦衷,会追上来和自己解释。可就算他脖子都已经拧酸了,眼睛被马车跑过扬起的尘土沙迷了几次,他还是没能看见李承泽的身影。

 

“你知道吗?我当时和李承泽签过协议,如果我们俩有一方有了喜欢的人,就一起去父王那请愿,解除婚约,这样既消除了当年的误会,又好让另一方追求自由。”李承乾停了停,终于用干裂暗淡的嘴唇微微抿了口茶,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二哥有喜欢的人了,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当年两人结成婚约后李承乾的第一个潮期,尽管按照约定两个人是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作为循法守礼的好储君,他也知道潮期不应该随随便便给别人添麻烦,所以还是备了马车去找自己名义上的乾离。他才刚进后院,就听见李承泽和谢必安在屋里吵得不可开交,这时候李承泽一句“你明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一下子敲醒了他,李承泽也是不该打扰的“别人”,他好心救自己一次就已经很好了,自己又怎么能强迫他尽一个乾离的责任和义务。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去主动找过李承泽,也一直等着有一天李承泽把一纸和离递给自己,可没想到一下子就耽误了他三年。

 

“你别多想,我改天去问问谢必安,说不定,说不定两个人是在演话本呢,你也知道,那个时候范思辙为了挣钱什么狗血故事都得出本书。”

“我想明白了范闲。”本来一直低着头,眼神放空的李承乾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看得人发怵,“我来当恶人,我要和李承泽和离。”

“和离!你想清楚了吗?你知道这件事对皇室影响会多大!你们尽管没有真正标记对方,但说出来,算是皇家瞒着百姓吗?这么大的事,你现在神志还不清……”

“范闲,我都说了,我想清楚了,既然李承泽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喜欢的人,何不放过对方。生在帝王家已经够苦了,被圈禁在这皇宫里已经够苦了,如果再不能和心爱之人相守,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差别?”

“你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有啊,就是那个经常画却不曾描上五官的那个。”

“李承乾,那个人不是……”

“我同意和离。”

李承乾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被范闲尽收眼底,李承泽的声音冷冷的从背后传来,李承乾用手抓紧了被子,抬头看到范闲对自己的满眼担心。

李承泽一把推开范闲,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红着眼圈盯着太子,时不时发出几声冷笑,说出的话又像以前那般刺人恶毒:“真是太感谢太子殿下了,为了和臣和离,使了这么多手段,想了这么多理由,还要被迫去父皇面前当恶人,实在是高明啊。只不过要是想娶姑姑,怕是还要再努力努力。但在闲余之际,也别忘了和离书越早签了,越快恢复自由身。事挺多,你慢慢办。”

等李承泽甩手把门重重地阖上,李承乾才放松下来一下子倒回到床上。范闲觉得自己都快抓狂了,他掐着李承乾的被角几乎是要嘶吼。

“你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把长公主的画都烧了!我那次都看见了,你明明就在画……”

明明就是刚刚走出去那个人!

李承乾扭过身子去,把头朝向里面,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好像是想了想是那次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但最后只是轻声说道:“范闲,没那么糟糕。”

 

这两个人全疯了!

 

范闲追了出去,终于在宫外面截住了李承泽,拉着人的衣袖就是一顿训斥:“你不知道他现在还很脆弱那干嘛说得这么难听?明明就是你做错了事,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怎么,还照顾出感情了?李承乾真有一套。”出乎范闲意料,李承泽的语气里不像刚才那般剑拔弩张,竟还带了些许哭腔,“是他把谢必安支走,他把女人放到我房里,他派卫军把我围在屋里,他让禁军对我一遍又一遍盘问,怎么,我没被关到鉴察院里没被父皇责骂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我给他道谢吗?”

 

范闲目送着李承泽离开的背影,不对,事情不对,太巧了,又太刻意了。他早该想到,两个人的变化不止自己一个人能看懂。回头看皇宫,刚刚黑天,灯笼还没全部点上,偌大的宫殿都笼罩在黑暗之下,像是一口吸人的黑色深渊,谁又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冤魂在苦苦地寻找解脱的道路。

 

“陛下,都处理完了,说是要签和离书了。”

“那个女人?”

“杀了,还有那个侍卫和门童,其他的都是些我的心腹,不会说出去的。”

“好。”

咻一只羽箭飞过,正刺中盔甲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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