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宇宙无敌

【泽乾】幸好(中下)

*ABO向 皇家骨科 OOC严重

*古代ABO设定不懂可以看看我转载的前前前篇文章

 

李承乾:关键时候还要靠自己。

 

李承乾去见庆帝的时候范闲死皮赖脸就是要跟着他。

 

“你说你的和离,我绝不拆穿你喜欢二殿下这一事实,但我作为你的医生,怎么着也得告诉圣上一句得快点给你找个靠谱的乾离,要不然你这小命早晚得耗没了。哎,你走慢点……”

 

话是这么说,眼瞅着范闲像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可也不知道看见谁了,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有他陪着李承乾还没那么忐忑,现在自己要进殿了,反而步子像是绑了千斤重的铁石,迈都迈不开。当年他和李承泽来这里领罪之时他也很害怕,害怕自己守护多年的储君之位因为性征的觉醒而拱手相让,也害怕从此以后连和李承泽共处一室的机会也成为黄粱一梦。他以前确实错以为自己喜欢过姑姑,可后来发现那不过是自己对于母爱的一种探寻罢了。而李承泽,骄奢淫逸,不务正业,每天都想着怎么坑害自己,但被人误绑后是他第一个发现自己不见赶来救自己;家族聚餐时是他把洒在菜肴上的花椒一点一点挑到旁边,然后假装故意碰到盘子把挑干净的那一面冲向自己;有时候早上打开宫门,门口会放几幅前朝的遗画,那前夜必有守夜的宫人看到腰上配了长剑的男子从房顶飞过。李承泽对他的好可以解释成是从小照顾他形成的习惯,是故意让他放松警惕要和他重归于好的诡计,但自己对他早就不是单纯弟弟粘着哥哥的本能,而是第一次梦遗后的惊慌失措,是每次争吵都吵不过的隐晦爱意,是早早就察觉,却永远不可能开口的爱情。庆帝让他们俩个成亲,他是真真正正地珍惜这次机会,心想有言道日久生情,就算不如范闲天天炫耀的一见定终生来的浪漫热烈,却对于他们这种难以逾越的别扭关系应该是个好法子。新婚后第一个潮期他心中的火就被灭了,但又觉得总比之前锋芒相对好很多,也算是心满意足。前不久才看到些光亮,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了,可现在是彻彻底底掉进了深渊,伸手不见五指。他听范闲给自己讲了李承泽说的话后就顿悟了,哪有皇帝老爹真希望自己的儿子们和和美美,弟友兄恭,从此称帝之路上再无波澜险阻,刀光血影?更何况是庆帝,自己和李承泽不过就是他的两个提线木偶,一旦脱离了他的控制,跳出了自己的舞步,那就干脆扔进火盆里,顶多让他最后在绽放一次光芒后就灰飞烟灭而已。所以只有顺着他的心意走,成为他手里好用的工具,才刚好能活着而已。

 

再从殿中出来时范闲已经立在了门口,看他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那货怎么说?”

“什么那货……不是……”李承乾紧锁着眉头,第一次对范闲对庆帝的不敬之词没有加以斥责,“圣上本来都同意了马上签和离书,可刚刚姑姑突然要求面圣,和他说让我过段时间再签,起码要先要演一段我们俩感情渐渐淡薄的过程,否则百姓会认为皇家不可信,他就……答应了?”

“那不正好!你趁这个时间和李承泽再交流交流……”

“不行范闲,我不想再耽误他了。而且你也知道陛下,他派了人监视我们,除非以前定好或者必须出席的活动,我们是不能私下见面的,谈话交流也会被记录下来……”

“你得抗争啊,你就这样……”

“没用的,别说了。”

 

范闲站在平台上看着太子一个人往阶梯下走去,叹着气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怎么?他不愿意?”长公主的声音幽幽从背后响起,又把他吓了个激灵,差点摔下楼梯去,本想回过头大喊“你这个女妖婆”并充满正义地瞪她一眼,可以想到是自己求对方帮的这个忙,立刻又变成了笑脸盈盈。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两个侄可不是一般的执拗,我们可能还得帮帮他们。”

 

就照着庆帝所要求的,无论是谷物收获季节的祈天仪式,还是出席什么贵族公子的亲迎,李承乾和李承泽照例都去参加了,只不过拥抱的次数渐渐减少,目光开始互相躲闪,连以前的形影不离渐渐地也变成一个人先到另一个才姗姗来迟。总之,就是在人前的互动越来越少,而坊间关于二人感情不合的传闻也慢慢开始发酵。但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在街上走还是会听见有人议论是二殿下风流浪荡玩儿心太重,也有人说是太子殿下冷面冷语不懂体贴,可更多的人似乎都觉得他们不过是正常小夫妻斗嘴,完全可以迈过这个坎儿。甚至还特意从看似互相疏离的祭拜仪式中记录下李承乾站在祭坛上踮着脚望自己马车的方向,或者自己嘴角上挑看李承乾规规矩矩地上香的背影,说是两位殿下成熟了懂得不在外人面前如此大张旗鼓地秀恩爱,着实是给百姓吃了颗定心丸。


总不能光让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受累。李承泽一进淡泊书局就看见范闲站在桌前紧皱眉头,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连头都不抬一下,手里奋笔疾书,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这范思辙就有点过分了,都是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怎么还能印成单册发出去?”

“……”

“你也是,也不管管。要我说……”

“等等!背红楼呢!再不写完范思辙又得上我那撒泼!你负责的起?”

 

直到范闲终于长吁一声放下笔,舒舒服服躺在老板椅上,才发现晾了李承泽好长时间,现在人连上他那个冷酷保镖都黑着脸盯着他。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太投入了,如有冒犯,担待一下。现在可以切入正题了。”

“最近街上那些说我和李承乾明撕暗秀的单页是这儿发出去的吧。你们也是,好好的祭祀不心存敬意,起码也得装的有模有样,光瞧着我和太子,怎么着?想刺杀吗?”

“还说我呢,你那眼睛不也长在人家身上一动不动,我看太子上祭台宫大人就扶了一把,也不知道谁就开始盯着宫典不散伙,人家出了一身冷汗都躲到庆帝后面了。”

“胡说八道全是空谈!”

“哎呦呦你慌什么,我又没说是谁。”

 

李承泽被范闲噎了一句,心虚地摇了摇头,伸手抢过红楼的新章节就准备翻阅,突然一双手就重重地拍在了书扉上。

“二殿下,你这么聪明,不会真觉得那天晚上是太子殿下所为吧?”

“范闲,你是聪明。你虽也是庆帝的儿子是我的兄弟,”李承泽沉默了半晌,才终于抬起头来认真地助视范闲,无可奈何的微笑勉强挂在脸上,“但你长在澹州,远离皇位纷争,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做帝王家的儿子有多难。”

 

被说得也没有了读书的兴致,李承泽站起身,又敲了敲散落在一旁画着他和太子相视而笑的单页,再次警告了范闲一番,转身摆手示意谢必安跟上自己。

 

“我是不懂你们这些皇子到底在约束些什么,我只知道如果认定对方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要全力以赴地争取!人才活几年啊,活着就要开心!”

吵死了,嗓门怎么这么大。李承乾那个老古董才不是我的什么真爱呢,我看他纯属是因为怕他又长胖有损国家脸面。李承泽气急败坏地加快步伐,可范闲的声音还是不大不小刚刚好地让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五日后长公主有事要和你商议,可别忘了来!”

 

没承想五日之后却是个雨天。

李承乾很讨厌下雨,从小就不喜欢。鞋子踩在带着水洼的石板路上,没多久就湿透了,连着里面的袜子紧紧吸附在脚上,每踩下去一脚,鞋里的水都又被挤到脚面上,还会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实在是让人心烦。况且一不小心摔倒了,把衣服弄湿不说,还要被父皇骂笨手笨脚。在委屈的时候得到的不是关怀而是质问,小时候他还会委屈地跑到母妃那去哭,后来母妃也没了,他就学会了忍,学会了把所有痛苦都缩在被子里自己慢慢消化掉。今日又是雨天,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老天爷的暗示,暗示这次他也应该重新把自己的盔甲穿上,心门不再向任何人打开。

李承泽很喜欢下雨天,从小就喜欢。淑贵妃膝盖有伤,一下雨就会隐隐发疼,自然无心管他,这天便总成了他特有的放松自己心性的假日。他喜欢光着脚挽起裤腿在水洼间跳来跳去,同谢必安比谁扬起的水花高,比谁溅到对方身上水迹多。况且这种日子,宫人多偷懒,即使是父皇排在自己身边的观察他行为举止的侍从这时也多找不见人影了,不知道躲在那个废旧房间里睡大觉去了。今日又是雨天,他站在王府门口看着谢必安远远把马车驾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笑出了声。

 

“姑姑寻我是有何事?”

 

范闲向门口一瞧,太子殿下正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双脚,仿佛下一秒那就不是人腿而是要变成美人鱼的尾巴了。他抬头看见范闲,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思考良久,又长叹口气,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抬起脚别别扭扭地走了进去。

 

“你又有什么花招?姑姑,你为何要和他一起胡闹?”

“哎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我来见见我丈母娘还不行吗?”

一个白眼飞了过来。

“姑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再等等,等等老二。”

“二哥也来?”

范闲看李承乾本来暗淡无光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可没多久又垂了下去,担忧地看了看宫门的方向。他冲着李云睿使了个颜色,假模假样咳嗽了一声,可对方偏就不愿理睬他,低着头认真地把茶水均匀地洒在茶宠身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啊……别担心太子殿下,咱们在长公主的宫中,陛下不会叫人来搅局的。”

“我可没说,他派人来我又不能拦他。”

“……没事,就算陛下来,姑姑和侄儿们相见还能有什么罪不成?不会处罚咱们的。”

“哼,都跪在他面前听他训斥,不早该习惯了吗?最严重不过就是把李承泽逐出京都,再废了你太子之位,。命应该还是给你俩留着的”

“你不说话就也别插嘴!太子殿下,你今天和二殿下就把话说开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还不信圣上会担这么大的罪孽!放心,淡泊书局舆论造势都准备好了,就算是为了民心,庆帝也不能这么简单就让你们和离了。”

“先拆的就是你们淡泊书局……”

“二哥他会来嘛?”

范闲眼看站起来就要去去踢李云睿的发冠了,被李承乾突然插了一嘴,只得恶狠狠地剜了低头喝茶的妇人一眼,转过身拍拍李承乾的肩膀。

“会来的,他舍不得你。”

“那可不一定,要我说……”

“我没要你说!不要再破坏气氛了!”

 

李承乾无心再去听后面丈婿关系的进一步恶化,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窗外,心里默默祈祷。

求你了老天爷,求求你让二哥再来救我一次吧!

 

小孩走路一向不稳,况且是刚被训斥完眼里还噙满泪花,一心想扑到宫里的床上大哭一场的小孩。要说还是庆帝心硬,梗着脖子不向自己认错的孩子就理应得不到宫人的照顾,连母亲都不让跟来,自己一个人冒雨回宫去背圣贤书。小承乾委屈得要命,明明就是父皇没有布置那一章的内容,教书先生也没有讲到,为什么自己好端端得要挨一顿训?越想越气,小脚专挑水坑踩,狠狠地跺,就要把衣服弄湿了,把鞋踩脏了,就要逆着父皇的性子来。但谁也没想到这日日有专人打扫的湖边小道还是会长青苔,他一个不注意正好一脚踩上去,立刻扭歪了脚脖,倾斜了身子,伴着泥水从斜坡上一路滚到了湖里。其实岸边的湖水也没有多深,他也是知道些游泳的技巧的,可偏就慌了神,没有章法的来回扑棱,脚却越来越够不着沙地。

“那有人!谢必安,你快下去救人!”

他朦朦胧胧间听见些声响,急切的,愤怒的,还有扑通的跳水声。突然有股力量拖住了他的背,他下意识转身抱住了那根“救命稻草”,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心里却还想着——这么细的腰身,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

等他再睁开眼,就看见两张大脸悬自己头顶上,一下就吓得坐了起来。一张笑嘻嘻的,头发上还有水珠往下滴,一张冷冰冰的,手里撑着把竹伞。

“你是哪家的妹妹?长得还挺标致的。就是体重有点重,以后少吃点。”

真讨厌,你才是妹妹!李承乾恶狠狠地瞪了那张笑脸,可到底这两个人救了自己,再怎么说也还是要说句谢谢。他清了清嗓子,凭着刚才仅有的记忆努力想着人名,别扭地想显得自己老练成熟一些。

“那个……谢什么安,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我会和父皇说你的好话,你可以来我身边侍奉……”

“拜托,你能不能看一眼谁身上湿透了?就谢必安他脱了衣服做完热身再下去就你,你早就没命了。是我救的你!真是,还以为是个神仙妹妹,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屁孩,无聊无聊。谢必安,咱们走!”

李承泽还真没怎么见过李承乾。自打他出生的时候随母妃去看过一眼,后来就没怎么见过,说是怕生病养得比较仔细,一般出来透风也有一帮下人跟着,聒噪得很,他便总是故意躲着那个时候出去。再长长又被拉去什么书塾,说要从小浸润在四书五经之中,恨不得马上让他提笔作诗,总之两人见面交往的机会就是少之又少,没想到当时的小不点现在已经长得秀气了不少。可脾气一看就给惯坏了,端着个架子装大人,也不知道好好谢谢自己。他没心思和小孩玩,可刚一回头袖子就被一直白白胖胖的小手紧紧攥住。李承乾本想借他点力气站起来,没想到直接把人拽倒到地上。

“你这个小孩恩将仇报,故意的是不是!”

“我脚崴着了啊!……你能不能把我送到太医那里?”

哎呀这是什么态度,他本想甩袖就走,可衣服实在是很难从李承乾手里拽出来,把人留在雨里好像确实也不太厚道,算了,就背他一次。李承泽一边冲李承乾翻白眼一边认命地默默蹲下身,真是麻烦。

“哎你抱住了!别乱动!夹住我的腰!”

刚刚自己还嘲笑人家体重沉,没想到现在又得背。李承泽背着李承乾慢吞吞地往前走,谢必安还故意走几步停一下,一直板着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明目张胆的嘲讽。


“你怎么不让他背你?”

“他看起来好凶的……我刚刚才被父皇骂了一顿,不想再被凶了……不过你为什么要把这一簇头发斜留在前面,不挡眼睛吗?你应该梳上来,像这样……”

“那是时尚!你别动!你再动我就把你扔回湖里去!”


当时那个画面太医至今还记忆犹新。两个皇子浑身都湿透了,一个背着另一个,歪歪扭扭没摔倒真是奇迹。头发还被对方拽在手里,要不是李承泽还死掐着李承乾的大腿,他还真以为两个皇子和睦到玩骑大马的游戏。

可从那以后李承乾便总是闹着要去找二哥玩,李承泽也时不时不知道从哪儿就溜到他宫里,拿很多市井上的小玩意送给他。虽然两人见面总是免不了一吵,甚至有时候不欢而散,但关系确实是越来越亲密,亲密到谢必安因为李承乾说自己长得凶而被迫只能在远处观望李承泽搂着李承乾给他讲自己和他之前写的冒险故事,而自己却承担着保护两个皇子的责任。

 

李承乾望着窗外想着小时候的事,看着从压低的云中放出的光线越来越弱,看着宫女用手遮住头顶快步走着,一盏盏宫灯亮起,可通往这里的长廊上始终没有他想看到的身影。眼瞅着晚膳时间就要到了,李承乾也没什么必要在这里吃什么山珍海味,况且打扰姑姑的时间也有些久了。他起身,施礼,李云睿也没拦,毕竟都心知肚明了,宫门已经关了,李承泽今天是不会来了。

 

“哎不是……再等一下……起码吃了饭吧。”范闲试图再挽救一下这场尴尬的“聚会”。

“范闲,你要再不走,你也出不去这围墙了。”

 

这围墙,困住了墙里人,一生为社稷,孤灯单影眠;也隔开了墙外人,辛苦谋生路,乐有自由身。只是这墙里墙外人,一个看着一个,一个想着一个,都打不破这墙的界限。

 

李承乾回东宫以后也无心吃饭。即使是御厨刚刚做的,入口即化,甜绵入骨的绿豆酥,到他嘴里也苦涩难咽,让他莫名又想到小时候和李承泽学着街上的商人串起山楂,可到底是学猫画虎,都不知道外面还要包上一层糖浆,直接就往嘴里吃了一大个,酸得牙都要掉了,但还要装出美味无比的样子,挑衅地看着对方,比谁的糖葫芦好吃。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安抚他的潮期,就是让屋里充斥上自家乾离信引的味道。可他又偏偏身为太子,屋里时时刻刻充斥着酒味像什么样子?甚至连私下里喝酒也不和规矩,只能在盛大的宴会隆重的场合,才能浅酌上几杯,那时还更要注意自己的仪表仪态。最简单的消愁方式已经被无情剥夺,他木木地发了会儿呆,才唤来侍女把几乎没动过的珍馐都撤下去,还学着范闲潇洒了一把,给侍从宫女都放了假。他就想一个人待着,像母妃走了,二哥走了,留他一个人的那些个漫漫长夜。

 

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拍门。明明灯都已经吹了,肯定不是宫里的急事,禁军都是直接冲进来把他从床上提溜走,毫无客气可言。那又是谁没事夜扣东宫门?他在床上不耐烦地翻来覆去,用枕头夹住耳朵,咚咚咚,咚咚咚,还是像魔咒一样萦绕在耳边,迫使他哀叹自己刚刚决定愚蠢的同时从好不容易变暖的锦绸被里磨磨蹭蹭挪出了双腿,随手抓来件外衣披上,打着小夜灯笼踢腾着步子烦气地挪到门口。

 

“干嘛的?”

门外人看着眼生,看扮相是个巡逻的小侍卫。鬼鬼祟祟地四处伸头看,大概是第一次来这里。看他亲自来开的门,显然是吓了一跳,腿一抖就要跪下,可肩上还倚着什么东西怕是摔着一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参见太子殿下……那个……那个二皇子……”

把肩头的人扶正,李承乾一看,嚯,害得大家等了一天的“罪魁祸首”现在醉醺醺地一摇一晃挂在别人身上,看到灯笼微弱的灯光下意识歪着身子追了上去,被门坎绊住踉跄一下摔了个狗啃泥。从侍卫断磕磕绊绊的解释里他总算了解了个大概:李承泽应该是被人设计了,被醉仙居的姑娘故意拿酒洒了一身,被动诱发了潮期,幸亏被店小二及时发现,告诉了老板,这才没酿成大祸。但凡谢必安或者李弘成在场,也不会让人往东宫送。可前者一晚上也没见着影子,后者早抱着姑娘共赴巫山了。那自然而然就要把二殿下送到这里。一帮市井小民,一提到皇宫就黜得慌,乘着月黑风高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侧宫门,把人神神秘秘交给小侍卫,还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别人发现,以免牵连到自己。小侍卫也算尽职,费了老大的劲挑了只有下人知道的偏僻小路连拖带拽总算是送到地方,帮着把李承泽一起拖到床上就一溜烟跑走了。李承乾看李承泽紧皱着眉头,死死抓住被角,痛苦地翻滚发出嘶哑的低吼,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消得差不多了,借着烛光拿着沾了冷水的手帕轻轻拭去他头上的汗水,动作亲柔得很,可话从口出还是指责的味道。

“李承泽多大了你还给别人添麻烦!有没有随身带的隐息丹?我的都被范闲给没收了……”

也没寻思对方会回答,他摇摇头自己解开李承泽的衣服开始摸索。没想到二哥也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胸肌和腰腹上的人鱼线摸着还有些手感,不像小时侯单纯是瘦弱。他恋恋不舍地抬起手,手腕突然被攥住,李承泽侧着身子眯着眼睛,迷茫又疑惑,像是在努力辨认自己是谁。

“承乾……”

李承乾还是第一次听二哥这么软软甜甜的声音,不敢动不敢挣扎,就这么被他握着,甚至心里燃起一点点希望,觉得二哥对自己并非那么绝情,在他心中自己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看李承泽又被一阵潮热折麽得蜷缩起身子,心疼地去擦擦他的额头,意料之外被极其粗鲁地一把推开。李承泽的脸色通红,嘴唇却颤颤发白,摇着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

 

“太子殿下恕罪……是臣……是臣失礼了……我这就……”

“你什么你!好好躺下睡觉!”

“李承乾你……你快出去……不行……离我远点。”

 

这句话让李承乾一下从山顶又跌回到谷底,他没想到就算是李承泽就算是现在这个状态,还是坚决地拒绝自己。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再一次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李承泽,坚定地说道:“我会照顾好你的。”俯下身,在李承泽的嘴角落下了一个吻。这是第一次,一个他主动的,没有丝毫杂念,没有外界干扰下的安安静静的吻。

 

李承乾感受到李承泽身体一僵,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刚刚那些没缘由的杂念一下子挥发了。多么的荒唐可笑,他直起身子想从房间里出去,但突然身后多了分力量,眼前一花,失去了重心,跌到了床上,李承泽的双手就撑在他的身侧。

他看出李承泽已经意志不清了,完全是出于乾离的本能留下身边的坤洚。却还是痛苦地皱着眉,试图抓住自己最后一点理智。

第一次酒气占领了整间屋子。

不就是没了太子之位吗,李承泽当上皇上,还舍得杀自己不成?马上了,马上就要和离了。他缓缓地吐出了口气,伸手搂住李承泽的脖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二哥,你标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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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真的很想这一次写完的,但后面还有一些今天写不完了而我又想劳动节有所劳动,所以,尽量五一期间把最后一点写完发出来!

祝大家五一劳动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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