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宇宙无敌

【泽乾】幸好(下)

*ABO向 皇家骨科 OOC严重

*古代ABO设定不懂可以看看我转载的前前前前篇文章

 

李承泽:我杀我自己

 

就算是范闲一直避免和他有什么眼神接触,即使目光相会,也立刻变成一个快翻上天的白眼极速略过,明显是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他也不想就因为这一场无厘头的会面约定白白损失了一个自己夺权路上的左膀右臂。况且敌人最近行踪不明,已经两个星期三次活动没有露面了,说是得了什么流感,传染性极强所以在东宫隔离。可是连太医都不让进去,不是自己咒他,难道他巴不得自己早病死早好?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

今日使团进贡,照例是要摆上桌酒席的,他来得不算早,远远就听见又是哐哐铛铛一阵乱响想,赶忙加快了些脚步。果然,一拐弯就看见范闲正从头发里拔藏在其中的银针。本来摸不大着还扎了自己几下,正烦着呢,一阵脚步喧哗吵得范闲对这高调来客怒目圆瞪,把本来就有点心虚的李承泽惊得顿住脚步,但既然早就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和范闲重归于好,那热脸贴个冷屁股应该也躲不了了,况且天天和谢必安相处,这事他还颇有经验。

 

“怎么还带这么多暗器?如今哪还有人会杀你啊?”

范闲是想转手就用拿银针刺这说话者,可到底是在皇宫,来来往往的大臣路过他俩无不行礼示好,还有外来使者,在这里打起来,实在是有损庆国脸面。

“多谢二殿下关心。臣这不是被打怕了吗?再说这世道,张开嘴就能说话,谁又知道这么多话背后的真真假假?答应了别人的事还要反悔,也不来扯个谎随便说点理由,如果皇子都能这样……”

“范闲!我本就没答应过你!”躲不过啊躲不过。

“长公主都请不动你了?就为了本来没打算请你的一场无关紧要的聚餐?我看你最后选中的那个花魁也很一般啊!呸,还一般,就是绿豆眼兔子牙,满脸麻子……”

“范闲,”李承泽在众多人步履缓慢回头看戏的注视下一把捂住了范闲唾沫星子到处飞的嘴,无奈地哀求道,“你听我说说行吗?绝不敷衍。”

 

老天作证,那天的的确确他是让谢必安驾了马车打算赴约,可还没驶出一条巷子就发现有人跟踪。本来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没行一会儿觉得车身颠得实在厉害,下车一看,车轱辘让人砍去一块。

“幸亏发现了,要不再走一段可能车都塌了。”谢必安皱着眉从地下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担忧地看向李承泽,“有人故意为之,是不想让你进宫。”

“我爹还真是对我很上心啊。”

这是第一次李承泽觉得他和李承乾彻底没可能了。他是被范闲少年热血所感染,也想奋不顾身冲进宫中去见李承乾。可他已经做了这么这么多年的皇子,不需要再有新的经验告诫他永远不要和庆帝作对,永远不要违逆庆帝的想法。不只是没有胆量,棱角磨平的缘故,明明一点胜算都没有,何必鱼死网破撕开脸面?他不过就是想好好活着,现在连好都不期待了。这次会面就算是解开了心结又如何?知晓了对方的心意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更痛苦地充满悔恨地苟活而已。

他心里都清楚,可是就是不痛快。他又叫来辆马车,故意让谢必安梳成他的发髻样式,穿上和他相仿的衣服,让他伪装成自己往宫殿方向驶去。也幸亏了这阴沉沉的下雨天,他躲在门里观望,远远就看到几个便衣禁军随着车的方向跟了上去,应该不会再用同样的法子破坏车骑了,希望谢必安能撑的时间长一点,最好围着宫墙转他个五六圈再被发现。

他也不能待呆在府上。一没有事情思绪总会飘到他和李承乾这段荒唐姻亲上。环着李承乾捏捏他软塌塌的侧腰肉;故意把撒了辣椒的烤肉喂给他吃,在他被呛得眼睛湿漉漉瞪自己的时候边笑他边给他喂水拍背;趁他在马车上睡着的功夫把他搂到怀里亲亲他微启的嘴唇……心烦意乱,让人躁动,自己怎么就摊上个这样的弟弟,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都要缠着自己,可偏偏到了潮期就没影了,还怕他这个哥哥不帮自己忙吗?但现在想来,大概是找姑姑去了。不想一个人待着,他就去街上闲逛,还没走出一条街呢,就看见李弘成带着人呜呜泱泱就往醉仙居去,说是来了个新花魁,国色天香,美艳绝伦。他心里嘲讽这帮惯用下半体思考的达官贵族公子哥们,脚步却不自觉地跟了上去,可能就是想在喧嚣淫奢中暂且忘却尘世中这些烦恼罢了。

“后来我也没真听什么曲子看什么美人,就一直闷着头喝酒,连人什么时候开始散的都不知道,再后来就被动发情了,我就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我知道,那姑娘鉴察院审了,说是自己的一个姐妹上次说是被带到你府上服侍,后来就没再回来,以为被你纳成了小妾,所以就打算再用这一招试试自己能不能成功。她那个姐妹就是上次诬陷你的那个,如果是禁军安排的人,估计已经被杀了。”范闲吃着花生米听着李承泽讲故事,心里的火气本来就没剩多少,听他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也就放过他这一次,况且他心里还有很多小问号要问。

 “你让谢必安支走那些暗探,怎么不自己走着来找我们?”

一个二殿下式白眼送给范闲:“你傻啊,庆帝都派人跟着我们俩了能不派人守着宫门吗?”

“也是……那你那天晚上到底去哪了?醉仙居的人打死也不说,也没找到知情的旁观者,你第二天醒来在哪?”

“在我府里。谢必安说我那天晚上没被送回去,但第二天他一早醒来我就在我屋里了,他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那估计是哪个好心人看你睡在大街上实在可怜给你拉回去了。”范闲本想说笑几句,可李承泽还是紧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什么。

 

 “我总觉得我那个晚上见过李承乾。”

 

“按理来说,你出了这种事情,正常人都会想把你送回东宫。我还不信醉仙居还敢不长眼把你往花魁洚房间里送。除非他想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死无葬身之地。况且那里面很多姑娘特别看好你和太子这对,不可能愿意插足你俩感情。但是你刚刚也说戒备森严,谢必安都带你飞不进去,一平常人拖着你就能避开禁军防卫了?除非还有一个宫门庆帝不知道宫殿不知道,你觉得这有可能?”

“但那天晚上一定有个坤洚在那里。”

“嗯……所以,你是觉得,那个坤洚是太子?”

“我真的觉得我见过……”

 “快别这么想了,”范闲截住了李承泽的话头,“如果真的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难道会当作没事一样,完全不和你沟通吗?”

李承泽想了想,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会的。”

范闲一下被噎住了,确实李承乾会这么做。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说:“与其你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你不如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还没和离呢,关心关心他也很正常。”

“正常?我给他药里下点毒那叫正常。”李承泽叹了口气垂下头,突然视线一扬,冲着范闲笑起来,吓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李承乾的私人医生,你好像比我去更合适。”

 

范闲不慌,范闲感慨,我上辈子是欠着哥俩多少要还啊!

 

范闲终于在穿了防护服戴了手套口罩的情况下以一番太子的身体安慰关系人民幸福关系国家安危关系世界局势的生动演讲打动了东宫侍卫被放了进去。本以为李承乾病得躺在床上呼吸困难四肢抽搐,然而推开寝宫门,活捉装病太子在床上抱着小兔子过家家现行。

 

现在太子不务正业都没人管了吗?

 

“庆帝怎么就放任你在东宫里玩兔子不出去!”

“他让人来看过一次,当时是真有点感冒,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正好有个小宫女也感冒了,不知怎么就传成我这病传染,也就没人来烦我了,正好不想让我出去,还合了他的心意。”

“这也行?……不过做你的医生真麻烦,一帮人一见我就问问问,‘太子殿下怎么样’‘你可得照顾好太子’,有本事他们自己来照顾……还有你躲这么长时间也有点太过分了,那么多需要你出面的场合你都没影……”范闲有一大堆抱怨的话想说。

 

“我看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大型活动,有我没我不碍事。再说我还没好彻底。”李承乾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胡扯。”范闲根本不用多想就拆穿了他,“听你吸鼻子都没有鼻涕,我是个专业的医生,拜托,想个好点的理由。”

“哎呀也不算是感冒,光头疼。”被当场拆穿的李承乾不慌不忙撸着兔子继续狡辩。

“放屁,什么头疼歇了两周还——等等,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范闲皱起眉。

李承乾的信引味道一直是微带苦涩的茶香味,让人精神一振,提神醒脑。但现在闻起来却晕晕乎乎的,有茶味有酒味,虽然都只是淡淡的,一定要说的话,酒味还占了上风。

“你喝酒了?头疼用酒治?你怎么一点常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李承乾他爹是当今圣上,范闲一定要对他父母不负责任的教育方式狠狠作出一番批判。

“没啊,我怎么敢——你闻到酒味了?”李承乾皱起眉,自己偏过头想闻闻自己的脖颈。

“得了吧,你一直一个人在房间里,喝点酒又没人会发现,但也不至于躲个两周吧……”范闲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重新看回李承乾,“不是酒味……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回事?”

“就——就那么回事。”李承乾明显在蒙混过关。

范闲却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以前和李承泽那些剑拔弩张的日子,两个人明面上还恭恭敬敬,暗里早就咬着牙根开始咒骂,这个时候信引总是控制不住,占据着空间试图压倒对方。他们对彼此的信引味道记忆深刻。

他已经完全想起来李承泽的信息素味道了。

 

“你被李承泽标记了?!”

 

“嗯——”本来还想否认,可是被扒开衣领一下子就看见了还没消退的牙印。李承乾拖长了尾音,小声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被他标记了?你不打算和离了?你终于跟他说开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不,他不知道,是我自己决定的。我还是会和他和离。”

 

范闲本来欣喜若狂,不单说自己嗑的CP是真的,连婚礼独家报道权都马上要紧握在手中,现在又一棒被打懵了,觉得自己的兄弟不是疯了就是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生理课教育,毕竟他身边的朋友们几乎都是乾离,再加上一直没分化,谁没事会跟他讲关于坤洚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你知不知道坤洚只能被一个乾离标记?”

李承乾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乾离可以标记的坤洚数量是没有限制的,只要他自己想?”

李承乾又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在定要和离的时候搞出这么一出?我以为我和李云睿已经够冒险了!”范闲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差点被搞得一口气背过去了。

 

“一时冲动。”李承乾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生理反应上不可逾越的沟壑。我很抱歉,都自己自觉禁足了两周了。”

范闲一下被他气笑了,还自觉,庆帝这次不气得那墨砚砸他脑袋那就不是亲爹了。

“我可不会忍着什么不和李承泽说,起码让他先跑吧。庆帝要真知道自家白菜被自家猪拱了,还不得宰了你俩炖一锅猪肉炖白菜?”

“范闲,我不会让他知道的,二哥也不能知道。”李承乾用请求的眼神在看他了。

 

范闲可真不想再被卷进这俩人别别扭扭的爱情故事当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了,这么多年帮着死守着友人假结婚的秘密已经累得他够呛。

 

“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能让你俩死慢点?一口气说了吧。”

李承乾扭着脖子试图嗅嗅自己,问:“我身上的味道很明显?”

“很明显,只要是个正常的乾离都会马上知道你被标记了。我估计李承泽会比我更敏感,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味道。”

“啊~~我还以为过了两周味道都散了呢,你不知道这两周我躲着快闷死了。”李承乾沮丧的撅起嘴瘫在太师椅上,低头思索着什么,再看范闲,眼里闪得他一阵心慌,“你可以帮我想办法把味道完全盖住吗?”

 

范闲现在已经完全确认了,他们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不对,什么一家人,他姓范,并且打死也不会姓李的。

 

李承泽再见到太子是李承平过生日的家宴上。

李承乾抱着小皇子,不知道手上是拿了什么东西,逗得小孩咯咯咯地发笑,伸着莲藕一样白白嫩嫩的小胳膊直往前够,眼看要张下去就又抱紧了李承乾的脖子,咿呀咿呀地拿刚从嘴里拔出来的小胖手去拍他,还要把自己的大拇指给李承乾一起吃,逗得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

 

“下人呢?怎么让太子殿下抱着孩子?”李承泽低声问引路的宫人。

“二殿下您是不知啊,太子殿下来了抱着小孩就不撒手,谁要也不给,说是就喜欢孩子。那小皇子一开始还哭呢,您说神不神奇,太子殿下一抱就开心了,玩得正高兴呢。”

宫人喜眉笑眼地刚说完,宁才人就看见了他。他本也无心打扰这和谐温馨的画面,毕竟李承乾喜欢小孩他还是第一次知晓,如此卸下防备充满母爱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瞧见。他还没看够呢,对宁才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可手指刚刚放到唇边,才人东夷女子的豪气就展现出来,大嗓门冲着他喊道:“二殿下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快进来坐!”

 

刚刚是没通报,现在倒好,整个宫里都知道我来了。

李承泽汗颜,赶忙拿出自己的职业假笑背着手提步进门。虽然脑袋还是被刚刚突如其来的一句欢迎震得有些发蒙,但视线扫过李承乾时还是捕获对方眼底的惊慌失措,拍着孩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紧紧攥着孩子的衣角,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刚刚还在说你呢。真是有福了,能娶到承乾这样的坤洚。以后你俩的孩子肯定能照顾的很好。”宜贵嫔捂着嘴笑嘻嘻地说。

“哎,成亲三年也该有子嗣了,淑贵妃等着抱孙子呢!”宁才人哈哈大笑附和道。

淑贵妃一向不善言辞,此刻也抿着嘴笑了起来,拍拍儿子腰背,把他往李承乾的方向推。

也许是时候告诉母后他们要和离的事情了。

他偏过头想征求李承乾的意见,突然瞥见李承乾歪着头和小皇子头靠头的时候露在衣领外一小段白皙的脖颈上若隐若现有一处类似吻痕的印记——或者说那就是吻痕。他联想到刚刚李承乾的反应,心里冒出一个猜测不断地折磨着自己,怎么也无法忽视。鬼使神差就往他脖子上抚去,吓得太子一个激灵缩起了脖子,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感到十分困惑。

接着李承泽有了个更加骇人的发现:李承乾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怎么了?”李承乾看李承泽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忍不住发问道。

“你的味道……我闻不到你了。”乾离对坤洚的味道一向敏感,跟不用说做了自己三年配偶的人。但现在的李承乾闻起来就和他还没有分化以前一样,让他开始莫名地焦躁起来。不对,李承乾那两周是故意躲起来的,他背着大家到底干了什么?

李承泽几乎是把李承平从太子殿下手里拔出来的,小皇子前一秒还迷迷糊糊马上要进入梦乡了,被这么粗暴的拉扯着身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他没工夫也没心思再去和这些个娘娘解释,在尖叫哭泣的吵闹混乱当中拽着李承乾的胳膊把人往偏房里走。李承乾也被吓坏了,怔怔地被他拖着踉踉跄跄向前,等回过神来,刚要挣扎喊叫让李承泽松手就被对方掐着脖子摁到了墙上。李承泽干净利落地掰过他的脑袋,一把撕开了腺体上的符文,果然看见一个清晰的咬痕深深烙印在上面。

“李承泽……松开……”李承乾快喘不上气了,眼眶憋得发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他死命要拉开李承泽,可脖子上的手纹丝不动,力道还不断加大,终于在快失去意识之前被松开,失了力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是谁?李云睿?还是哪个你喜欢的别的坤洚?”奈何李承泽不给他休息的时间,蹲下身继续捏着他的下巴质问他,“你为了这个坤洚还吃了隐息丹?范闲知道你吃了吗?为了他都不要命了?”

还好气味没有流出来。李承乾稳定了稳定情绪,努力保持着冷静的语调反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呵,你还能瞒到什么时候?你猜如果圣上知道了,你这个太子之位还能留住吗?”李承泽捏住了李承乾的脸颊,用力向里挤,咬牙切齿地继续数落着太子的罪状,“我们还没和离呢,这么着急啊?你这可是通奸的罪名,还太子之位呢,能保住命就不错。你说说,怎么就被自己的宿敌抓住这么个把柄啊……”

“李承泽!”

 

范闲来时宫里才刚刚平复了之前的混乱。宜贵嫔丧丧着脸,忍不住正要和淑贵妃抱怨起二殿下来。

“我也不怪承泽,可他刚刚那一下也太吓人了,像是突然变了个一样,你说我做错什么了嘛?没有啊,还带着太子跑出去了,谁知道我家承平……”

李承泽和李承乾出去了,不行危险!范闲刚还在和宁才人闲聊,一听这句话立马也转身跑了出去。三个皇妃面面相觑,怎么,李家人看见小宝宝都是这么个兴奋法吗?

 

范闲找到他俩的时候也被李承泽那一脸偏执的疯狂吓得迈不动腿,可看着李承乾像砧板上的鱼肉待人宰割实在不是自己的交友之道,一声大吼李承泽的名字飞速跑过去一把推开他。

“你干什么?疯了吗要在这里谋害太子!?”范闲扶住李承乾慢慢地给人顺气,但还是气不过冲着李承泽怒吼。李承泽却连看他一眼都不屑,憋红着眼眶,鼻子一抽一抽,眼泪眼看就要淌出来,他心里鄙夷他们俩这别别扭扭的关系,痛恨一个误会包裹另一个误会,不如就直接说出来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庆帝阻拦、分割开两个人,这老头子也没多少年寿命了,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呢。但李承乾抓着自己胳膊掐自己的肉,气还没喘匀还断断续续求着他“别说别说”。他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那边李承泽已经整理好衣裳恢复成冷静的模样,转身就要往门外走,临了了又想到什么,回头和李承乾说:

“我现在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圣上。等着,永远记着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哪一天,等我和你争累了,再告诉他吧。我想看看你,明知道最后是死路却还是要奋不顾生搏一把的愚蠢样子,最好告诉你那个坤洚,他也别想活。做对亡命鸳鸯,也好。”

 

等李承泽的脚步声一点也听不见了,范闲终于忍不住骂了起来,骂庆帝,骂李承泽,骂这世道,骂这人生,最后精疲力尽了摇摇头顺着墙根滑坐在李承乾旁边,再开口沙哑的嗓子带了些哭腔:“到底为什么啊李承乾?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李承乾沉默良久不说话,偏过头,冲着范闲微微笑起来:“这样起码能保住他。”

 

做亡命鸳鸯一点也不好,我希望你能站到最高的权位,实现自己的抱负,从此之后君临天下,万寿无疆,做所有人心中的太阳。

 

签和离书的那天还是到来了。

 

“你再闻闻,确定一点味儿没有?”

范闲觉得李承乾就像只苍蝇一样围着自己不停地嗡嗡嗡、嗡嗡嗡,吵得他捂住了耳朵。可苍蝇没这么大个,还在眼前转来转去,只好不耐烦地又回答他一次:“绝对没有味道,和你没分化之前一摸一样。再说,我什么时候出过错啊,你不相信我?”

李承乾点了点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他可不希望最后了再出什么岔子。

 

和离书在庆帝的御书房里。侯公公把它拿到大殿,铺到两位皇子之间,清了清嗓子。

“陛下有些事耽搁了一会儿,两位殿下可以先签了,或者等陛下来了也可以,再考虑考虑?”

早签完早拉倒,李承乾是受够了这大殿里没人说话的寂静气氛。李承泽从来了也不看自己一眼,深沉着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反正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拿过纸笔板板正正写上自己的名字,还体贴的掉了个向递给李承泽,对方却迟迟不接过去,反而抬起头来盯着自己。

“我永远不会告诉庆帝的。”李承泽瞄了一眼侯公公,确保自己说话的声音只有他们俩个能听见,“我会公平地和你争帝位,你最好认真对待起来,如果我一旦得到帝位登基成为皇帝,我保证不会让你好过。把你囚在宫里,当着你坤洚的面剔除你的印记,一次一次占有你;再然后当着你的面折磨他,让他的生命一点一点消逝,凌迟怎么样?你觉得够不够残忍?还有你不是喜欢小孩吗?那就让你满肚子都是我的东西,为我诞下皇子。等你的奶水都被喝尽了,眼泪也都哭干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别怪我,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李承泽说完还向李承乾露出个和善的假笑,执起笔潦草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承乾半张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李承泽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明白了,这一大段话的也实在粗俗鄙陋有失礼数,可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说给自己听?

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李承泽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爱我?

李承乾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震得他的耳膜发疼。

“你……”他刚开口,猛的咳嗽了两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不对,李承乾有些慌了神,自己这是怎么了,状态一下变得很差,难道刚刚那段话让他乱了手脚,乱了心神?不行不行,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他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烦人的思绪赶走,但身体抑制不住开始有些发热,脑袋也有些发晕。

 

他闻到空气中好像夹杂了不一样的味道开始,脸色一变——他的信引竟然跑了出来。他慌乱中站起身要往宫外跑去,李承泽的反应却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并且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的味道……那个晚上是你?”

 

李承乾急着想要挣脱,他这会儿脑袋里一片空白,该说什么该怎么做都忘得一干二净,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李承泽。茶香伴着酒甜愈演愈烈,本不相配的两样东西此刻却格外的交融和谐,弥漫着整个大殿。他自己的脸颊都跟着有了温度,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羞多一些还是恼多一些。。

 

“为什么瞒着我你疯了吗李承乾!你是不是永远不想告诉我!”

李承乾咬着下嘴唇回过头来,李承泽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发红,马上把语气软了下来:“我弄疼你了吗当时?……我那天还掐了你……我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太生气了我……是我强迫了你……”

 

李承泽一只手拉着李承乾不敢松开,另一只却不断敲击自己的头,看起来悔恨不已。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抓住李承泽的胳膊,用格外镇定的语气说道:“别打了,是我让你标记我的。”

 

震惊来到了李承泽这边,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是我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让你标记了我,你不要怪自己,是我占了你便宜。”

“可是……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不是……姑姑?”李承泽嘴上是这么说,手却已经搂住了弟弟的腰。

李承乾别过脸去,避开了李承泽多的视线,毕竟他还不像他二哥那样能直接表达爱意,只会两个人最熟悉的讽刺口吻说道:“怎么,要对自己实施凌迟,舍不得?”

李承泽扭过李承乾的脸,气急败坏地吻住了这说不出好话的小嘴。

 

等庆帝喜气洋洋地赶了过来,只看到了被撕成渣渣的和离书和听到了两个儿子已经回东宫要好好聊一聊互相耽误的这三年以及度过潮期正确方法的消息。他大发雷霆,扬言要废了太子改立范闲,却被告知范闲因为瞒着太子殿下偷偷把他的隐息丹换成羊奶糖而心生歉意打算让位,眼瞅着小皇子连话都不会说,还是认清了现实决定自己的锅自己背,就让他这两个儿子比翼双飞吧,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后只有宫典受了处罚,但还是以他忠君之心感动庆帝,连官职都没受贬谪。

 

范闲知道李承乾不准备把大婚及婚后的独家报道采访权交给淡泊书局的时候气得来东宫砸门,边砸还边喊:“李承乾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给你换了药你现在还抱着你的兔子哭呢!”

一片寂静,没有反应。

“还有你李承泽,要不是你来我府上喝得伶仃大醉叫着我兄弟抱着我哭,我才不会……放开我我要和他们理论!”

被李承泽以扰乱太子休息为由被禁军架走的范闲表示:

朋友总会有,何必帮旧友。

帮助李夫夫,愁苦自己疏。

————END———— 

哈哈哈哈我写完了还拖更到现在,主要是追剧去了。

私心推荐韩剧365:逆转命运的一年,真的太太太太好看了!

感谢各位看官们的小蓝手小爱心,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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